【经常读到一些有意思的观点,然后保存到电脑里。干脆摘录一下,做个【八面来风】吧。手痒时再写几句感想】
中国实行的根本不是凯恩斯主义,凯恩斯主义不是这样的
《财经》问:尽管说未来不好预测,但是我觉得,不管怎么出牌,都没有办法长期违反市场意志。比如,近几年虽然不断出台各种凯恩斯主义的刺激政策,但刺激政策效果递减,到2015年已完全不起作用了。
黄亚生:从严格意义上来讲,中国实行的根本不是凯恩斯主义政策。根据凯恩斯主义,在人们普遍信心不足、投资有外部性的时候,才需要政府投资,起领头羊作用,增加民间信心,但是绝不能代替私营企业。
中国问题并非如此。私营企业想发展,想进入这个行业、那个行业,投资热情一直很旺盛。中国的许多投资,本来应该由私营企业、民营企业来做,现在由政府或国营企业去做。各个行业都有“国进民退”现象,政府起到的不是带动作用,而是“挤出效应”。
更重要的是改革。当年罗斯福实行凯恩斯政策的时候,不是简单地增加支出,而是力推各项改革,社会保障体系、金融保险制度等等,都是那时建立起来的。所以,刺激不解决问题,最重要的是改革(摘自《财经》杂志)。
孙评:是啊,干预和自己做确实不是一回事啊。很多东西,似是而非,但在不同背景下完全不是一回事。凯恩斯老先生背了不少锅。
德国就是一个金庸笔下的扫地僧
乌克兰多次要求德国援助“金牛座”巡航导弹,被肖尔兹严词拒绝,毫无通融之意。战争爆发初期,德国甚至只给了乌克兰提供了5000顶钢盔,其寒酸之状令人牙碜。而在武器解禁问题上,德国也是最后一个同意,并且还有附加条件。
这胆小怕事的形象确实令人印象深刻。
德国虽然表现拘谨,抠抠索索,但在我看来,这些都是德国有意扮演的角色,就是让全世界,或者让俄罗斯认为德国胆怯。但实际上,对乌援助,除了美国,德国是出钱出武器最多的,欧洲老大世界老二。英法加起来都没德国多。所以,除了美国,对俄下刀子最狠的就是德国。
德国除了有限、有计划、有节奏援乌,它还做了另外一些准备。德国国防部长皮斯托利斯表示,德国将在2024年实现国防开支占GDP2%的目标。4月4日,皮斯托利斯曾宣布启动德国冷战以来最全面的军事改革,包括可能将恢复义务兵役制度。
这里有一个玄机不能不提,即将在瑞士举办的“和平峰会”,其幕后引领者不是美国,也不是乌克兰,而是德国。德国这个扫地僧真的很“阴险”啊!(摘自 林峰1《德国“扫地僧”很阴险!丹麦首相遭到殴打》)
孙评:扫地僧,不显山不露水。不可小看的低调。俄乌战争的直接结果,是欧洲的觉醒与北约内部的团结。今后欧洲在国际事务中会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这也可能事关中欧关系。前些天我曾写过一篇《在温室门口探头探脑的欧洲》。
人工智能已经攻破了人类文明的操作系统
尤瓦尔·赫拉利认为,自计算机时代开始以来,人工智能(AI)对人类的恐惧一直萦绕在心头。迄今为止,这些恐惧主要集中在机器使用物理手段杀死、奴役或取代人类。然而,在过去的几年里,新的AI工具不断涌现,从一个意想不到的方向威胁到人类文明的生存。
AI已经具备了操纵和生成语言的惊人能力,无论是文字、声音还是图像。因此,AI已经成功地攻破了我们文明的操作系统。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语言几乎构成了所有人类文化的基本成分,人类用过讲故事创造出的种种的文化产物。而当一个非人类智能比普通人更擅长讲故事、谱写旋律、绘制图像以及制定法律和经文时,会发生什么?想想2024年美国总统竞选,试着想象一下可以用于大量生产政治内容、虚假新闻和新邪教经文的AI工具的影响。在未来,我们可能会看到历史上第一个被非人类智能创作的神圣经文的邪教。
在更为常见的层面上,我们可能很快会发现自己与我们认为是人类的实体进行关于堕胎、气候变化或俄乌战争的冗长在线讨论——但实际上是AI。问题在于,我们试图改变AI机器人的声明意见是完全没有意义的,而AI可以非常精确地调整它的信息,从而有很大机会影响我们。当AI与AI进行战斗以伪造与我们的亲密关系,然后用这种关系说服我们投票支持某个政治家或购买特定产品时,人类社会和人类心理将会发生什么变化?
但这些情景都不是最关键的,我们谈论的是人类历史潜在的走向终结。不是历史的终结,而只是历史上人类主导的部分。当AI接管文化并开始创作故事、旋律、法律和宗教时,历史的进程会发生什么变化?先前的工具如印刷机和无线电传播了人类的文化思想,但它们从未创造出自己的新文化思想。AI在本质上是不同的。AI能创造全新的观念,全新的文化。
AI革命让我们直面笛卡尔的恶魔、柏拉图的洞穴和玛雅。如果我们不小心,我们可能会被困在一个幻觉的帷幕后面,无法撕开它——甚至意识不到它在那里(原文刊载于《经济学人》,《元宇宙日爆》全文编译)。
孙评:几天前,我曾写过一篇《不知大家想过没有,如果一个物种的生活被一种远远超过这个物种的智慧所笼罩和支配,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结果》。尤瓦尔·赫拉利大家都知道,他是历史学家、哲学家、是《人类简史》的作者。他从另一个角度谈了他的担忧。故事是一种叙事,互相的叙事是一种对话。我们的想法往往都来自于这里。于是我们猛然一惊,如果我们每天对话的是一种不但远远超越我们而且可能会有自主意识的智能,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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